我的祖國在南方

每場比賽之前,在州歌包圍之下的INTERNACIONAL和GRÊMIO球迷心中總能燃起南大河人的驕傲之情。但高喬風格的足球究竟是怎樣的呢?

二十二位球員和三位裁判一字排開站在廣播台前等待著巴西國歌的響起。當聽到合唱開頭的歌詞「在平靜的伊皮蘭加河畔……」,球迷們僅僅表現出尊重。但這首Francisco Manuel da Silva創作的樂曲無法讓看台上響起飽滿的歌聲。人們的熱情留給了第二首歌曲:南大河州歌。這一幕發生在巴西全國聯賽上,要麼在奧林匹克球場,要麼在河畔球場。在阿雷格利港的巴西球員們環顧四周,發現上千球迷充滿豪情地唱著州歌的樣子,會誤以為來到了另一個國家。

在狂熱地唱著國歌時,球迷們的手中通常會有一樣基本配件,那就是在中央印有隊徽的國旗。但這裏的國旗是紅綠黃三色構成的,是南大河州旗。「當我2002年初到這裏時,對人們一貫表現出的激情印象深刻。我覺得很了不起。巴西還有哪個州的人那麼熟悉自己的州歌?」來自馬拉尼昂的Clemer問道。他最近剛被市政廳授予阿雷格裏港榮譽市民身份。「我不會唱馬拉尼昂的州歌,但已經學會了南大河的州歌。」


GRÊMIO和INTERNACIONAL球迷之間有一個共識:看台上各自球隊的陣營用南大河州旗分割得涇渭分明
人們對高喬州土地的熱愛並不新奇。它從「破衫漢」時代和反抗巴西帝國的十年戰爭開始早已有之。這個傳統延續至今,特別是在足球界。1972年,南大河州向巴西國家隊發出挑戰。贏得1970年世界盃三冠的GRÊMIO左邊衛Everaldo拒絕了國家隊召喚。在河畔球場的友誼賽上,超過10.6萬破衫漢(對南大河州人的昵稱)觀看了高喬聯隊3比3戰平擁有Rivellino和Jairzinho的巴西隊。

Luís Carlos Silveira Martins,即Cacalo,是1990年代GRÊMIO全盛期的主席並分管足球部。他還記得南大河征服全巴西的另一個日子:1997年5月22日。那天,GRÊMIO在馬拉卡納大球場以2比2戰和弗拉明古,加冕那年的巴西盃冠軍。「啊,我就是狂人」,這一喊聲響遍里約州各座球場,也傳遍了整個巴西,也傳回了南大河。「我還記得馬拉卡納一片寂靜,GRÊMIO球迷高喊‘啊,我是高喬人’。這是從里約人那兒山寨過來的。狂喜的Paulo Nunes站在球場裏與球迷們高唱到嗓音沙啞。」Cacalo說道。

這位「高喬日報」現任作家認為那支由Evaristo de Macedo帶領的GRÊMIO繼承了Felipão(Scolari)的遺產,體現出南大河足球的真諦:既好鬥又充滿技術。來自巴拉那州的前科林蒂安斯主教練Adílson Batista是1995年解放者盃冠軍隊長。他帶頭把歌手Teixeirinha的那首「無盡的愛」變成了GRÊMIO的第二首隊歌。「很顯然,我們被全巴西視為一支地方主義球隊。我們以高喬模式為榮,因為球迷喜歡這樣而且隊裏有很多高喬球員 — Danrlei、Mauro Galvão、Roger、Émerson、João Antônio、Rodrigo Gral和Carlos Miguel。有一些球員出生在南大河以外,但也具備了我們的精神。我們總是這樣相互激勵,因為一支堅毅的球隊能點燃球迷們的熱情。」Cacalo說道。


Carlos Miguel在1997年巴西盃決賽上進球。「啊,我是高喬人」的喊聲為這次奪冠打上深深烙印
83歲的民俗學家Paixão Côrtes是這個州的象徵之一。他是高喬文化標誌之一的套索人紀念碑的原形。精通高喬文化的Paixão認為,高喬人自主選擇成為了巴西人:在當初國界劃分的時代,他們選擇了做巴西人而不是西班牙人。「在球場裏高唱南大河州歌比唱巴西國歌更投入,並非由於不尊重國家,也不應被看做分離主義者,那只是為了強調我們的傳統。我們心中有一份極為深厚的情感,並不是為了歌唱而歌唱。我們希望參加巴西聯賽,而不僅是高喬州聯賽。」他肯定地說。

但不是所有人都善意看待高喬風格。前不久,SANTOS與GRÊMIO在球場爭奪巴西盃決賽權時,大約700個GRÊMIO球迷在演奏巴西國歌時吟唱著南大河州歌,就像在自己主場一樣。球場內發出了一片噓聲。「南大河是一個失意的民族,懷著一個失落的建國夢想。」懷有高喬情結的教授兼作家Luís Augusto Fischer說道。他是阿雷格裏港方言辭典和南大河方言辭典的作者。這兩部著作是為了幫助高喬人和非高喬人聽懂高喬州語言。Fischer相信,直到今天在足球界裏,南大河人仍在尋求破衫漢革命時期的自由理想。「這個被壓制的自治訴求直到今天還存在。它彌漫在我們的球場裏。」

作為骨子裏的高喬紅支持者,Fischer認為高喬足球是阿根廷和烏拉圭風格的複製品。「我們表現出的拉普拉塔足球痕跡要比巴西足球痕跡更鮮明。球迷用拉普拉塔式的鼓敲出的也是阿根廷人採用的行進節奏。」這位作家確定地說道。「我們踢的是一種敵對的足球,好鬥、無畏、勇猛,而且我們為這種大氣深感自豪。在球員時代,Scolari就曾經嚷著要把Zico踹到金屬柵欄上去。」Fischer笑著說道。

常年駐守河畔球場的INTER隊長Bolívar篤信任何一個“外援”都有可能被改造成高喬球員。「這裏的人都是超負荷運轉,在南大河州踢球就得全力以赴。這包涵了我們對土地和傳統的情感。在我們演唱州歌時也會流露出來。」


今年解放者盃上,INTER球迷在莫倫比球場演奏巴西國歌時高唱南大河州歌
領導INTERNACIONAL兩奪解放者盃和一次世俱盃冠軍的Fernando Carvalho認為高喬足球風格是在60年代形成的 — 首先是GRÊMIO,然後是70年代的INTER,80和90年代又是GRÊMIO,權杖在2000年以後又歸屬INTER。「我們不會其他比賽方式,永遠只知道盯防,競爭,不留空隙。我們踢的有點象義大利足球,但他們比我們更規範。」Carvalho說道。

Celso Roth和Renato Portaluppi這兩位高喬人入主INTER和GRÊMIO,讓固有風格得以強化。Renato把習慣了降級區生活的GRÊMIO調教有方,開始憧憬更高目標。Roth把INTER武裝得更有效率,構建起一支全新的勝利之師。「我們的這兩支球隊絕不會退縮,所有人都渴望為球隊拚搏,奔跑,圍堵,盯防。我們就是這樣比賽的。」Renato說道。「高喬足球講求競爭性,也有很高的質量。」Roth補充道。出生在聖保羅州內陸的門將Victor已經適應了這種球風。他與GRÊMIO的合約簽到了2015年。「我們的風格不同於巴西足球。但我感覺還不錯,能很好地適應。我幾乎是個高喬人了,唯獨不喜歡馬黛茶,還是喝我的卡布奇諾好了。」這位三色的1號隊員打趣道。

INTERNACIONAL的又一位破衫漢是門將Renan。他把「高喬問題」更多當作一種情感而不是地方主義。這位前巴倫西亞球員強調高喬精神不同於加泰羅尼亞或巴斯克精神,比如,沒有西班牙球場內的獨立主義理念。「在那裏,Valdez和Puyol接受採訪總是先用加泰羅尼亞語,然後才用西班牙語。」這位門將確認道。Renan還拿2008年畢爾巴鄂競技與巴塞羅那的國王盃決賽舉例。比賽安排在中立地巴倫西亞。「賽前當西班牙國歌奏起時,整座球場噓聲四起,起立的Juan Carlos國王本人也未能倖免。我們在這裏就不會這樣做。而他們的自豪感強烈得多。我相信,我們主要是出於對這片土地的情感。」Renan說道。

或許對南大河州足球的終極定義真的來自於Luís Augusto Fischer,畢竟他近年來致力於解碼高喬方言。在這位作家眼裏,潘帕斯足球源於一種人生的選擇:「高喬足球不是里約州桑巴那樣的快樂舞蹈。它就像探戈那樣充滿戲劇性,那裏面只有你死我活。」

注:本文譯自「比分」雜誌1348期(2010年11月刊),原作者Frederico Langeloh。原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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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title

问一下新闻官,在贝洛奥里藏特举行的未来冠军杯U17国际邀请赛赛制到底是咋样的?看不懂啊

Re: No title

賽制沒什麼奇怪的呀。每場比賽60分鐘。四個小組第一進半決賽:米內羅競技、克魯賽羅、瓦斯科和埃弗頓。

No title

米内罗竞技咋和巴萨打上了呢?瓦斯科和埃弗顿也是,已经打过一场了。

回: haty

那我就不清楚了,對這比賽關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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